74.看成敗，人生豪邁，只不過是從頭再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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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4.看成敗，人生豪邁，只不過是從頭再來
林嶼不適地蹙著眉頭，腦仁一陣一陣刺痛，許久才從冗長沈痛的夢境中醒來。
剪羽般烏漆漆的眼睫顫了顫，睜開後露出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睛，兩行淚從眼角滑落，打濕了枕頭。
“嗡嗡！”
手機在枕頭底下震動，林嶼翻出手機，原來是李禾山他們在群裏聊天打屁。關掉群，置頂的對話框有兩條未讀消息：
昨夜23:49，傅淙之：我到了，晚安。
早上7:30，傅淙之：早安.jpg
林嶼戳開表情包的界面，猶豫了半天，最終什麽也沒發。
他翻身坐起，望著不遠處的禮物堆發呆，視線最終落在了那本畫冊上。
就是因為這本畫冊，讓他想起了上輩子的記憶。
林嶼下床撿起畫冊，翻到最前面的那一頁：【致世界中心的你——J】
這是什麽意思？
畫冊雖然將他上輩子的故事講了個七七八八，但細節處都是模糊帶過，有的地方還是錯的，也就是說制作這本畫冊的人只是旁觀了他和傅淙之的故事，並沒有深入參與。
這人用“J”的名號，到底是湊巧跟紀夏鳴撞名了，還是說就是紀夏鳴本人？
上輩子他直到死都認定害他的就是紀夏鳴，是這輩子李四殺他的事讓驚覺幕後還有一個人的。
這個人藏在紀夏鳴背後，藏得很深……
林嶼從禮物堆裏把江錦荇的禮物找出來，一份挺值錢的文房四寶，但跟別人的禮物比，又顯得平平無奇。
想不通的問題先放一放，不管J是誰，至少清楚了一點，他是重生的、他對自己有極大的惡意。
“這個也重生、那個也重生……現在重生這種事都跟穿越一樣爛大街了嗎？”林嶼忍不住吐槽，身子往後倒，砸進軟軟的被子裏，他盯著天花板放空自己：“傅淙之，不會也重生吧……？”
他又為什麽能重生呢？上輩子他曾經無數次地想過，如果他和傅淙之的初遇沒有那麽難堪，之後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多坎坷。
所以，是他的願望實現了嗎？
林嶼無意識地握緊胸前的許願樹。
十分鐘後，林嶼翻身坐起，給傅淙之發了個大紅愛心，叉腰站在窗前，清了清嗓：“……心若在！夢就在！天地之間還有真愛~愛~”
“看成敗！人生豪邁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——”
豪爽的歌聲飄出去，書房裏的嚴行健抖了抖手，茶杯差點沒端穩。樓下客廳裏，嚴夕實低頭憋笑，嚴有常套上他八百米厚的濾鏡，“小嶼唱得真好聽。”
沙發上的秦婭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，“昭華，小嶼這嗓子、可、一點兒沒遺傳到你啊哈哈哈！”
樓昭華的濾鏡比嚴有常還厚，她認真閉上眼睛傾聽，直到歌聲消失，她才笑著道：“我覺得小嶼唱得很好啊，雖然沒什麽技巧，但全是感情。”
秦婭：“是是是，母親眼裏向來挑不出孩子的一點兒不好，你小心這麽寵他，把他寵壞了。”
樓昭華不以為然：“我就是要把之前二十年的份都寵回來，現在才哪到哪呢。”
秦婭沒再說什麽，陸裕強忍著心裏的酸意，誇讚道：“我也覺得小嶼哥哥唱得很好聽！”
話音剛落，嚴夕實就嗤一聲，陸裕不由得臉一僵，委屈巴巴地看著嚴夕實。
樓昭華不讚同地看嚴夕實一眼，嚴夕實聳聳肩，“你們聊，我去看看小嶼在玩什麽。”
嚴有常立刻也站起來，“我也去。”
“那我也……”陸裕想跟上，嚴有常一個眼神看過來，他只好又坐了回去。
“夕實，有常，小裕比你們小，你們別欺負他。”樓昭華當他們是小孩子脾氣，口頭教訓道。
嚴夕實隱晦地給陸裕一個警告的眼神，“我們不是欺負他，我們是跟他玩呢，陸裕最喜歡我們這麽跟他玩了，對吧？”她不戳穿陸裕的小心思，是因為秦婭阿姨是媽媽二十多年的好朋友，她不想讓媽媽傷心。
陸裕艱難地點頭：“……對。”
說話間，林嶼已經走下樓，樓昭華朝他招手：“小嶼來，昨天累壞了吧？”
“媽媽早，大姐、二哥！你們起好早啊。”林嶼自然而然地挨著樓昭華坐下。
“都快十一點了，還早呢。”樓昭華嗔一句，卻不是在責怪，“你多睡會兒才好，睡得香證明身體好。”
林嶼向秦婭和陸裕問候，也看到陸裕今天換了妝容，顯得更加活潑青春，他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昨天的陸裕更像樓昭華，今天的陸裕更像自己，林嶼哪能看不出陸裕拙劣的模仿？
說實話，被人這樣模仿，感覺並不美妙。
陸裕見林嶼看來，先聲奪人：“小嶼哥哥剛剛唱的歌真好聽！”
林嶼對自己的破鑼嗓子是有數的，只不過他唱得很大聲嗎？樓下居然聽見了？
他厚著臉皮道：“好聽吧？我也這麽覺得，小裕弟弟你真有眼光。”
陸裕：“……”
秦婭掩嘴笑起來：“一個小嶼哥哥、一個小裕弟弟，昭華啊，你看這倆孩子感情多好啊。”
陸裕忙不疊說：“是啊是啊，我對小嶼哥哥一見如故！”
林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，“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跟我這麽像的人，叫小嶼哥哥多生分啊，叫幹哥哥唄。”
嚴有常皺起眉：“‘幹哥哥’？”
陸裕搶過話頭，想糊弄過去：“小嶼哥哥果然喜歡我呢！但幹哥哥聽起來太奇怪了，還是小嶼哥哥比較好聽。”
“就是啊，”樓昭華拉住林嶼的手，“這不能亂叫的。”
林嶼茫然地眨眨眼：“啊？可昨晚他跟我說，他小時候媽媽你對他可好了，要收他做幹兒子，那他不就是我幹弟弟？”
場面上沈寂了一瞬，陸裕有些慌張：“小嶼哥哥，我是跟你開玩笑的！你怎麽當真了呢？”
秦婭打斷兒子的話，綿裏藏針地對林嶼說：“小裕這孩子不會說話，玩笑話你別往心裏去，我和媽媽多少年的好閨蜜了，咱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。”然後又對樓昭華說：“你三個寶貝孩子呢，我可只有小裕一個，讓他再多一個幹媽分走關註，我可不同意的啊。”
樓昭華神色覆雜地看著陸裕，思索著什麽，嚴夕實和嚴有常對視一眼，正想說話，林嶼已經笑吟吟地開口了：“原來是開玩笑啊。”
他拍了拍胸口，作出長出一口氣的樣子，“昨天淙之他們也在場，李禾山說小裕弟弟是想取代我的位置，讓我提防一點，我就覺得不可能呀，小裕弟弟才多大，怎麽可能有這種壞心眼呢。”
陸裕牙都要咬碎了，還要維持著天真無辜的模樣，“……嗯，是啊。”
秦婭見樓昭華臉色變幻，當機立斷拎起包告辭：“昭華，我們剛回國，屋子都沒收拾，今天就不坐了，先走一步。”
若是以往，樓昭華定然要把人留下來的，這會兒笑得很牽強：“那就不留你了，夕實，送送你阿婭阿姨。”
人一走，樓昭華就紅了眼眶，沈默著出神。林嶼有些慌，覺得自己做錯了事，無措地道歉：“我、我不是故……我是故意的，媽媽對不起。”
“不是你的錯，媽媽只是……”樓昭華深吸一口氣，伸手把林嶼摟進懷裏。陸裕小時候確實很可愛，她那時候身體剛有起色，看著陸裕的時候總會想到她的小魚，難免對陸裕喜愛有加，沒想到陸裕竟然有那樣的心思！如果她之前就認陸裕為幹兒子，把該給小嶼的寵愛都給了陸裕，小嶼回來時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占了，小嶼該多傷心啊？
嚴有常也擔心母親生弟弟的氣，在一旁勸解道：“媽，你別怪小嶼，昨天是小嶼的認親宴，陸裕說那樣的話是幾個意思？他簡直是沒把小嶼放在眼裏！”
“我沒怪你弟弟，小嶼，媽媽沒怪你，媽媽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誰替代你……”樓昭華輕輕摸上林嶼的臉，細看還能看出林嶼眼裏的血絲，她心疼道：“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啊。”
林嶼“嗚”一聲，喊著媽媽，眼淚嘩啦啦地落下。嚴行健走出書房時看到的就是妻子和小兒子抱頭痛哭、大女兒和大兒子一人捧一包抽紙在旁哄的畫面。
“這是怎麽了？”嚴行健連忙走過去，“秦婭呢？不是說要留他們吃飯？”
“要真跟他們一起吃飯，可不得又委屈我的小嶼？”樓昭華把淚濕的紙團丟進垃圾桶。以前不曾懷疑過，現在卻不由得想：陸裕取名為“裕”，是不是故意取的近音字？陸裕有這樣那樣的心思，秦婭這個做母親的，真的一點不知道嗎？
-
秦婭回到家就發現房子根本沒人收拾，陸琨這個酒鬼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。
她氣不打一處來，一腳踹上去：“睡睡睡！喝喝喝！公司快破產了你知不知道？！”
陸琨半睜開眼，“……破產？哦，那不得喝一杯消消愁？”他抱著酒瓶子坐起來，瓶口對準嘴巴卻沒倒出一滴酒，他上下搖了幾下，才興趣索然地把酒瓶子丟到一邊。
秦婭冷漠地看著他，餘光掃到低著頭裝乖的陸裕，忍不住罵：“蠢死你算了！找人挑釁都不知道找個沒人的地方？留下這麽大一個話柄！”
陸裕正委屈呢，垮下臉：“我太煩心了嘛！我現在越長越像你和爸，樓阿姨都不喜歡我了，我能怎麽辦！”
“這還是我和你爸的錯？”秦婭恨鐵不成鋼，“我是讓你取代林嶼嗎？你只要好好哄著樓昭華，每年她給你的紅包還少嗎？！嚴家財大氣粗，漏出一點就能救你爸的公司！現在倒好，別人都上趕著抱林嶼的大腿，你第一個跟林嶼結仇，你簡直豬腦子！”
“我要是豬，你跟爸也是豬！”陸裕大吼，跑回房間大力甩上了門。
林嶼真討厭！要是林嶼沒被找回來就好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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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嗡嗡！”
手機在枕頭底下震動，林嶼翻出手機，原來是李禾山他們在群裏聊天打屁。關掉群，置頂的對話框有兩條未讀消息：
昨夜23:49，傅淙之：我到了，晚安。
早上7:30，傅淙之：早安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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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因為這本畫冊，讓他想起了上輩子的記憶。
林嶼下床撿起畫冊，翻到最前面的那一頁：【致世界中心的你——J】
這是什麽意思？
畫冊雖然將他上輩子的故事講了個七七八八，但細節處都是模糊帶過，有的地方還是錯的，也就是說制作這本畫冊的人只是旁觀了他和傅淙之的故事，並沒有深入參與。
這人用“J”的名號，到底是湊巧跟紀夏鳴撞名了，還是說就是紀夏鳴本人？
上輩子他直到死都認定害他的就是紀夏鳴，是這輩子李四殺他的事讓驚覺幕後還有一個人的。
這個人藏在紀夏鳴背後，藏得很深……
林嶼從禮物堆裏把江錦荇的禮物找出來，一份挺值錢的文房四寶，但跟別人的禮物比，又顯得平平無奇。
想不通的問題先放一放，不管J是誰，至少清楚了一點，他是重生的、他對自己有極大的惡意。
“這個也重生、那個也重生……現在重生這種事都跟穿越一樣爛大街了嗎？”林嶼忍不住吐槽，身子往後倒，砸進軟軟的被子裏，他盯著天花板放空自己：“傅淙之，不會也重生吧……？”
他又為什麽能重生呢？上輩子他曾經無數次地想過，如果他和傅淙之的初遇沒有那麽難堪，之後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多坎坷。
所以，是他的願望實現了嗎？
林嶼無意識地握緊胸前的許願樹。
十分鐘後，林嶼翻身坐起，給傅淙之發了個大紅愛心，叉腰站在窗前，清了清嗓：“……心若在！夢就在！天地之間還有真愛~愛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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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發上的秦婭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，“昭華，小嶼這嗓子、可、一點兒沒遺傳到你啊哈哈哈！”
樓昭華的濾鏡比嚴有常還厚，她認真閉上眼睛傾聽，直到歌聲消失，她才笑著道：“我覺得小嶼唱得很好啊，雖然沒什麽技巧，但全是感情。”
秦婭：“是是是，母親眼裏向來挑不出孩子的一點兒不好，你小心這麽寵他，把他寵壞了。”
樓昭華不以為然：“我就是要把之前二十年的份都寵回來，現在才哪到哪呢。”
秦婭沒再說什麽，陸裕強忍著心裏的酸意，誇讚道：“我也覺得小嶼哥哥唱得很好聽！”
話音剛落，嚴夕實就嗤一聲，陸裕不由得臉一僵，委屈巴巴地看著嚴夕實。
樓昭華不讚同地看嚴夕實一眼，嚴夕實聳聳肩，“你們聊，我去看看小嶼在玩什麽。”
嚴有常立刻也站起來，“我也去。”
“那我也……”陸裕想跟上，嚴有常一個眼神看過來，他只好又坐了回去。
“夕實，有常，小裕比你們小，你們別欺負他。”樓昭華當他們是小孩子脾氣，口頭教訓道。
嚴夕實隱晦地給陸裕一個警告的眼神，“我們不是欺負他，我們是跟他玩呢，陸裕最喜歡我們這麽跟他玩了，對吧？”她不戳穿陸裕的小心思，是因為秦婭阿姨是媽媽二十多年的好朋友，她不想讓媽媽傷心。
陸裕艱難地點頭：“……對。”
說話間，林嶼已經走下樓，樓昭華朝他招手：“小嶼來，昨天累壞了吧？”
“媽媽早，大姐、二哥！你們起好早啊。”林嶼自然而然地挨著樓昭華坐下。
“都快十一點了，還早呢。”樓昭華嗔一句，卻不是在責怪，“你多睡會兒才好，睡得香證明身體好。”
林嶼向秦婭和陸裕問候，也看到陸裕今天換了妝容，顯得更加活潑青春，他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昨天的陸裕更像樓昭華，今天的陸裕更像自己，林嶼哪能看不出陸裕拙劣的模仿？
說實話，被人這樣模仿，感覺並不美妙。
陸裕見林嶼看來，先聲奪人：“小嶼哥哥剛剛唱的歌真好聽！”
林嶼對自己的破鑼嗓子是有數的，只不過他唱得很大聲嗎？樓下居然聽見了？
他厚著臉皮道：“好聽吧？我也這麽覺得，小裕弟弟你真有眼光。”
陸裕：“……”
秦婭掩嘴笑起來：“一個小嶼哥哥、一個小裕弟弟，昭華啊，你看這倆孩子感情多好啊。”
陸裕忙不疊說：“是啊是啊，我對小嶼哥哥一見如故！”
林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，“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跟我這麽像的人，叫小嶼哥哥多生分啊，叫幹哥哥唄。”
嚴有常皺起眉：“‘幹哥哥’？”
陸裕搶過話頭，想糊弄過去：“小嶼哥哥果然喜歡我呢！但幹哥哥聽起來太奇怪了，還是小嶼哥哥比較好聽。”
“就是啊，”樓昭華拉住林嶼的手，“這不能亂叫的。”
林嶼茫然地眨眨眼：“啊？可昨晚他跟我說，他小時候媽媽你對他可好了，要收他做幹兒子，那他不就是我幹弟弟？”
場面上沈寂了一瞬，陸裕有些慌張：“小嶼哥哥，我是跟你開玩笑的！你怎麽當真了呢？”
秦婭打斷兒子的話，綿裏藏針地對林嶼說：“小裕這孩子不會說話，玩笑話你別往心裏去，我和媽媽多少年的好閨蜜了，咱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。”然後又對樓昭華說：“你三個寶貝孩子呢，我可只有小裕一個，讓他再多一個幹媽分走關註，我可不同意的啊。”
樓昭華神色覆雜地看著陸裕，思索著什麽，嚴夕實和嚴有常對視一眼，正想說話，林嶼已經笑吟吟地開口了：“原來是開玩笑啊。”
他拍了拍胸口，作出長出一口氣的樣子，“昨天淙之他們也在場，李禾山說小裕弟弟是想取代我的位置，讓我提防一點，我就覺得不可能呀，小裕弟弟才多大，怎麽可能有這種壞心眼呢。”
陸裕牙都要咬碎了，還要維持著天真無辜的模樣，“……嗯，是啊。”
秦婭見樓昭華臉色變幻，當機立斷拎起包告辭：“昭華，我們剛回國，屋子都沒收拾，今天就不坐了，先走一步。”
若是以往，樓昭華定然要把人留下來的，這會兒笑得很牽強：“那就不留你了，夕實，送送你阿婭阿姨。”
人一走，樓昭華就紅了眼眶，沈默著出神。林嶼有些慌，覺得自己做錯了事，無措地道歉：“我、我不是故……我是故意的，媽媽對不起。”
“不是你的錯，媽媽只是……”樓昭華深吸一口氣，伸手把林嶼摟進懷裏。陸裕小時候確實很可愛，她那時候身體剛有起色，看著陸裕的時候總會想到她的小魚，難免對陸裕喜愛有加，沒想到陸裕竟然有那樣的心思！如果她之前就認陸裕為幹兒子，把該給小嶼的寵愛都給了陸裕，小嶼回來時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占了，小嶼該多傷心啊？
嚴有常也擔心母親生弟弟的氣，在一旁勸解道：“媽，你別怪小嶼，昨天是小嶼的認親宴，陸裕說那樣的話是幾個意思？他簡直是沒把小嶼放在眼裏！”
“我沒怪你弟弟，小嶼，媽媽沒怪你，媽媽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誰替代你……”樓昭華輕輕摸上林嶼的臉，細看還能看出林嶼眼裏的血絲，她心疼道：“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啊。”
林嶼“嗚”一聲，喊著媽媽，眼淚嘩啦啦地落下。嚴行健走出書房時看到的就是妻子和小兒子抱頭痛哭、大女兒和大兒子一人捧一包抽紙在旁哄的畫面。
“這是怎麽了？”嚴行健連忙走過去，“秦婭呢？不是說要留他們吃飯？”
“要真跟他們一起吃飯，可不得又委屈我的小嶼？”樓昭華把淚濕的紙團丟進垃圾桶。以前不曾懷疑過，現在卻不由得想：陸裕取名為“裕”，是不是故意取的近音字？陸裕有這樣那樣的心思，秦婭這個做母親的，真的一點不知道嗎？
-
秦婭回到家就發現房子根本沒人收拾，陸琨這個酒鬼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。
她氣不打一處來，一腳踹上去：“睡睡睡！喝喝喝！公司快破產了你知不知道？！”
陸琨半睜開眼，“……破產？哦，那不得喝一杯消消愁？”他抱著酒瓶子坐起來，瓶口對準嘴巴卻沒倒出一滴酒，他上下搖了幾下，才興趣索然地把酒瓶子丟到一邊。
秦婭冷漠地看著他，餘光掃到低著頭裝乖的陸裕，忍不住罵：“蠢死你算了！找人挑釁都不知道找個沒人的地方？留下這麽大一個話柄！”
陸裕正委屈呢，垮下臉：“我太煩心了嘛！我現在越長越像你和爸，樓阿姨都不喜歡我了，我能怎麽辦！”
“這還是我和你爸的錯？”秦婭恨鐵不成鋼，“我是讓你取代林嶼嗎？你只要好好哄著樓昭華，每年她給你的紅包還少嗎？！嚴家財大氣粗，漏出一點就能救你爸的公司！現在倒好，別人都上趕著抱林嶼的大腿，你第一個跟林嶼結仇，你簡直豬腦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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